我跟高姗其实在高三的时候就认识了
APRILism 2019 10 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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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跟高姗其实在高三的时候就认识了,但到大学入学为止可能也就说过不超过十句话。这里面有地理上的原因,也有心理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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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三在班上我坐教室前排,她坐后排,就像所有青春校园故事里描写的一样,高中的前排与后排是两个完全不同的空间。往往前排的学生会认为后排的是危险的坏孩子,后排的觉得前排是无趣的乖学生。当然,我们是文科1班,只论成绩这个单一标准的话大家都是学校里排前面的一群。我不知道那个时候她怎么看待我,但我只觉得我们是不同世界的人,即便坐在同一个教室里也不会有太多交集。高一高二的时候我就知道她了,她是学校里歌舞嘉年华的大明星,是电影节上最厉害的作曲人。在她从理科转来我们班之前,我曾经让朋友在人群里给我指过谁是高姗。我记得那个时候她一头长发,高挑的,冷冷的,给人一种成熟女孩的故事感和神秘感。我远远地看她,从没想过我们会变得熟悉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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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我俩进了同一个院系,在一群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中间才自然地亲近起来。她说话的语速比一般人慢,温温和和的,很好听,像唱歌一样。嘻嘻嘻笑起来的时候我觉得她也就是个普通的小姑娘。我们都不擅长早起,有大清早的课的话一般来说都是我室友把我叫起来,我又去隔壁的隔壁房间叫她。她会一脸迷茫头发乱糟糟地从上铺爬下来。春天阳光灿烂的日子,她会突发奇想提议一起去燕园散步照相,要求很多,要涂唇膏,要一起穿小碎花裙子。有次在老电教的阶梯教室上广告学概论,我俩都很懒散,走神儿聊起天来。她用讲平常事的语气提到母亲得了多年的绝症和父亲为此的付出,我脑袋像被什么打了一下突然语塞。我不知道我用什么样的眼神看了她一眼,她突然就又笑得明明亮亮,撞了我一下说你干嘛呀別这么看我。我很难过又不知道怎么安慰她,或者该不该安慰她。她还会在洗漱间,在宿舍走廊上,在食堂里给我讲她的感情和心事,我听得津津有味,时不时提一些毫无实战经验的空想的建议。有次她又没头没脑地发短信来问我,你喜欢的春夏秋冬都是什么样子啊。我也没头没脑地给她回复了长长的一串。过了挺久的某一天,我上网打开人人收到很多提醒,点进去发现她发了一篇文章和一首歌,叫作To Apri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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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我收到的最特别的18岁生日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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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很多人都问我你当时哭了没啊,要是别人给我写了首歌我得哭死。我仔细想了想不明白为什么要哭死,我没哭的话是不是会显得很政治不正确。但当时我确实只是一遍又一遍的放那首歌,觉得脸很热,心也狂跳,控制不住地想笑。幸福的时候为什么一定要哭呢。毕竟那是一首很甜蜜又轻快的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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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毕业以后,我们去了不同的国家,偶然或者主动地我会时不时翻出那首歌来听一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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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见你的时候所有星星都落到我头上。歌换了长长的名字,评论里听歌的人们在讲述自己各种各样的故事。这是好音乐的意义吧,旋律和歌词触及到听众心里,听众又为歌曲赋予更丰满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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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的时候回忆起大学时代的种种,反倒是常常会忍不住哭出来。是她带我去各种音乐节,去live house,去地安门看乐队的排练。就是这样一个在当时的我看来挺出格的人,其实意外地小心谨慎。我们去五道口的club玩,舞池里人挤人,我们两个贴得紧紧的,互相保护着,不给奇奇怪怪的男人们蹭上来的机会。大二暑假一起去美国,晚上派对上的国王游戏让她很是不安,她拉着我的手想要偷偷跑掉。在旧金山坐游艇的时候,她戴着酷酷的黑色墨镜把眼睛整个遮住,但看起来还是有些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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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岁她用轻快的语气唱我们还要一起去更大的世界,可她往这大世界去的一路上从来称不上轻快。这几年她经历了很多我无法想象的挫折,但在我们面前她几乎不主动提起,即便提起也只是轻描淡写。只有时不时看到她在深夜发白天删的朋友圈才能窥见她的痛苦。不过我很庆幸她没有放弃,甚至越挫越勇。这次从幕后走到台前,鼓起勇气暴露自己的弱点,更是让我看到她的决心。现在这个时代能静心沉淀坚持创造真正的价值而不算计代价的人太少了,我既为她感到骄傲,也迫切地希望她丰富的自我表达可以被更多人看到和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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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量、数据和比赛结果都只是试图衡量价值的一种不得已的手段,它们绝无法替代真正的价值。真正的价值不随年龄流逝。所以作为朋友,我相信你,你也要相信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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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首come on liar,是在七八年前北大还没有装空调的宿舍里,她一边抱着吉他一边随口哼出来的。我刚听了一点点旋律就特别兴奋,我说这首一定要给我火。结果过了很多年我也没听到一首完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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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看到了舞台版本,心生感慨,希望大家都来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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